一位伟人的生死往往会牵动世界,就如同我们今天关心曼德拉的命运一样。也许你我对他并不熟悉,但却同样心存敬仰。美国总统奥巴马也说了,“对于曼德拉这样一位传奇人物,去了解他、去认识他才是对他更好的尊重”。
赞美诗和口水战后,哪一个才是真相?
曼德拉去世后,产生了一个罕见的景观:东、西方同声赞美,其歌颂程度超乎对任何一位当代领袖。为什么民主和专制国家都在曼德拉身上找到了共同点呢?东方媒体把他反抗白人种族主义的斗争视为“反西方”,甚至意味着“反美”;而西方媒体则认为他致力结束白人种族主义,促进“黑白和解”,是宽恕和智慧的象征。但问题是,曼德拉真有那么伟大么?
《环球时报》亦在感叹:世间对曼德拉高度一致的评价是人类历史上十分罕见的,仅凭此,曼德拉堪称当之无愧的伟人。然而,几乎所有的伟人,其传奇人生都面临被放大,甚至片面、歪曲地解读,成为历史上政治斗争中的工具。这一点在曼德拉身上也初见端倪,这是否也是对逝去伟人的一种不敬呢?
有心的读者不难发现,曼德拉留下的遗产,包括经济、社会治安,乃至黑白和解多是负面的。他不仅不是道德楷模,而在很多时候还跟臭名昭著的独裁者站在了一起。“其实他是黑版的本·拉登,还跪舔苏东极权,接受苏联援助进行恐怖袭击,杀的‘黑奸’比白人多,酷爱给反对他的黑人套上轮胎点燃。”“书影吐槽馆”在微博就呼吁,那些“被小清新媒体宣传所蒙蔽”的人们该“看看曼德拉的另一面”。
赞美诗和口水战后,哪一个是曼德拉的真相?或许都不是吧。不过,这并不妨碍人们尊崇曼德拉,人们不难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依据。按照马基雅维利在《君主论》中表达的观点,在评价政治人物时,人们不应拘泥于一般的伦理道德标准,而是要看他的所作所为是否有利于国家的利益。这一论断适合很多领袖,当然,这也包括曼德拉喽。
历史面前,赞美诗篇和道德批判同等乏力
对曼德拉的误解无处不在,抛开意识形态以及固有思维的局限,读者不妨查阅下数据,或许有助于厘清思路。不过这不是这里要谈的,这里要谈的是,“在似乎是最不可能达成和解的地方,曼德拉让和解成为可能”。历史的某些紧要关头,着实就维系于他的决断。
反思是人类进步的动力,历史面前,赞美诗篇和道德批判同等乏力。伟大的政治家之所以伟大,与他们本人是否是圣人、英雄无关,而在于他能否在历史关头做出符合大多数公众利益的决策。无所作为是政治家最大悲剧,也是对于服务民众的最不可原谅的渎职。从这个意义来说,曼德拉功过无需争辩。
人们常说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,但权力其实也只是镜子,暴露一个人的本性。政治是人类合作谋求公正的基石之一,即便这一途径往往被扭曲操纵,即便政治家的个人生活与政治生涯也往往充满人性的污点,但真正的政治家仍旧可能在那注定属于自己的时刻凸显出来,一击成功,青史留名。
君不见,1987年决定解除戒严的蒋经国,1978决定改革开放的邓小平,抑或90年代的戈尔巴乔夫,都因为政治生涯中的重要一击而赢得其政治家本分与个人身后名么?回到曼德拉,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圣人,相反,他曾多次这样说过,“圣人其实就是不断努力避免自己再犯错的罪人”,这或许正是他的真
爱在人类的心中比恨来得更自然些
有一个叫爱丽丝的小女孩,她曾拜托英国《金融时报》的记者做一件事情,那个当时12岁的小姑娘说:“你能问一下曼德拉先生有没有宠物吗?如果有,他给它们起的什么名字?”
在抛出这个问题之前,记者就南非货币的健康状况、以及私有化的步伐诚恳提问时,曼德拉只是用简短而肯定的音节,把他们的问题搪塞过去。小女孩的问题一出,他的肢体语言似乎在说,你们终于问出一个真正的问题了,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,肯定能得到经过深思熟虑、令人信服的回答。
“不,我没有宠物。”曼德拉认真地说。不过,他还请记者代为转告小女孩,“虽然我想养宠物,但我的生活不允许。”这便是曼德拉温情的一面。不过,曼德拉可远远不止这一面。
在南非民众眼中,他是英雄;在教科书上,他是战士;在名人语录里,他是一个充满爱与温情的智慧老人。作为英雄,他为民众带去了福祉,让一个充满种族隔离的国家步入了民主政治;作为战士,他不屈不挠地与不公正现象作斗争,表明行动的宝贵价值;作为老人,他用毕生的经验诠释爱与宽容的力量……
曼德拉倡导爱与宽容,这正是他为很多人称道的地方。他44岁入狱,出来后已经71岁,在牢中度过了27年时光。监狱非但没有毁掉他,反而锻造了他。他说:“当我走出囚室,迈过通往自由的监狱大门时,我已经清楚,自己若不能把悲痛与怨恨留在身后,那么我其实仍在狱中”。他还说,“怨恨如同牢狱,原谅别人,等于升华自己。”
曼德拉对小人物们有什么意义呢?
套用托尔斯泰那句耳熟能详的话:伟大的人物都是平凡的,没有所谓的神一样的肉身和圣一样的灵魂,他们只不过是在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下,都能够找到生存的勇气和对抗生活的力量。他们可能算不上很酷,或者算不上牛逼,但正是这点平凡,让他们在深切领悟困境、艰辛、蒙昧后,仍没有失去对真善美的感觉,对美好生活的追求。
还记得心理学家弗兰克吗?弗兰克原本是一位受弗洛伊德心理学派影响颇深的决定论心理学家,但当他在纳粹集中营里经历了一段凄惨的岁月后,他突然醒悟,开创出独具一格的心理学流派。
弗兰克的父母、妻子、兄弟都死于纳粹魔掌,而他本人则在纳粹集中营里受到严刑拷打。有一天,他赤身独处于囚室之中,突然意识到了一种全新的感受:“在任何极端的环境里,人们总会拥有一种最后的自由,那就是选择自己的态度的自由。”凭着这样的态度,他让自己的心灵超越了牢笼的禁锢。
沈从文曾说过一段话,今天仍然可以拿来喂养我们的灵魂。“横在我们面前的许多事都使人痛苦,可是却不用悲观。社会还在变化中,骤然而来的风风雨雨,说不定把许多人的高尚理想卷扫摧残,弄的无踪无迹。然而,一个人对于人类前途的热忱和工作的虔诚态度,是应当永远存在,且必然能给后来者以极大鼓励的”。
或许,这就是曼德拉对我们小人物的意义吧!
是时候将这位老人还给上帝了!
今年早些时候,这位老人就已传出过病危消息。曼德拉的每一次住院或生病的消息都伴随着他病逝的谣言,其中最有名的就是2011年的两次,那年初,曼德拉因急性肺炎入院,网上关于曼德拉去世的议论广为流传,非国大之后出面辟谣;同年9月,曼德拉在家乡养病期间,网上再次爆出其去世的消息,随后曼德拉基金会出面辟谣。
如同“狼来了”的故事一样,一次次的谣言风波降低了“曼德拉去世”对南非民众心理的冲击力,南非民众也在一次次的祈福中,逐渐接受了曼德拉终将会离开的事实。“是时候让他走了”,曼德拉此次住院后第二天,南非《星期日时报》就公开发表了这样一篇文章。这种观点在南非有一定的代表性。这篇报道援引曼德拉一位老友的话说,“感谢上帝将这位伟人给我们,我们也会将他还回去。”
在一些人看来,是政客和曼德拉的家人为着一些目的阻挠这位伟人的自然离开。近年来,非国大多次因发布曼德拉的照片和视频而受到指责,被指是对这位老人的不尊重。一位在约翰内斯堡工作的27岁年轻人对此就很反感:“他很老了,他度过了伟大的一生,政府和家人应该放手了。有多少人能活到94岁呢?”
威特沃特斯兰德大学的莎拉·努塔尔教授说,曼德拉家人和政府对待这位老人的方式,对许多南非人来说,是一种伤害。“与马丁·路德·金和甘地被暗杀相比,我们想要给他在家里平静祥和地死去的机会。”
世间总有一些想法不一样的人
我们并不帮助定义一个伟人,也不试图毁掉神像,但世界上总有一些想法不一样的人。关于曼德拉十个不同看法:
■ 听到曼德拉95岁去世的消息,很多非洲人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。因为他们部落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只有39岁。——@银教授
■ 有的人活着,他已经死了;有的人死了,新增了很多粉丝。——@李亞有鸭梨
■ 成就曼德拉的伟大,除了他的坚持、信念、毅力,还有一个条件,就是他所遇到的敌人比较有底线。想想看,坐牢二十多年,还能健康地走出来,而且没有屈辱地认罪、认错,这对很多国家来说,简直不可思议。——@旁观者马勇
■ 曼德拉执政后,南非设立了人道主义奖“乌班图奖”,第一届的得主,给了曼德拉自己。今年的这个奖,竟颁给了古巴独裁者卡斯特罗,说表彰他“在全球争取正义的人道贡献”。而在卡斯特罗统治的古巴,据美联社的最新报导,现在还关押219名政治犯。——曹长青
■ 举世都在纪念曼德拉,但作为在南非经商亲友的亲属,对这位实无好感,但此君能耐很大,道德绑架了全世界两大阵营。对于居住在南非的华人而言,白人时代的南非和当下的南非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。今年以前,尚且只需注意不要下车行走,现在车里也不安全了,不小心就被黑兄弟机枪突突突劫杀在半路上。——@ICE啤酒
■ 我最喜欢看他演的《肖申克的救赎》了,特别是那句经典台词“Life wa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 , you never know what you’re gonna get. ”让我记忆犹新。——@lazy_day
■ 曼德拉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样板戏,长寿版格瓦拉。后者戛然而死的时候,他幸运的身陷囹圄,成功的闭关修炼,然后才脱茧而出,化蛹为蝶。——@黑名单里来的人
■ 曼德拉曾说:中国一直在我心中,当年在坐牢时,狱友们会一起庆祝“十一”,因为我们觉得中国的国庆是我们被压迫民族的希望。——CCTV
■ 斗得伟大,管得一般。——知乎用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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